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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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臺北·秋

九月份是秋老虎啊,這句老話是真真沒錯。簡凡告別阿公阿婆從鄉下轉了兩次車終於到了之前租好的小公寓,小公寓是親戚介紹的,因為有熟人介紹再加上“小”,所以價格不高。簡凡從小和阿公阿婆一起在鄉下生活,鄉下民風淳樸,空氣清新。但是高中就必須獨自出來上學了。

高中是要努力奮鬥的三年,因為擔心要為了學習和打工賺生活費而少回鄉下陪阿公阿婆,所以才在距離開學只有一周的時候到了臺中。窮人的孩子早當家,簡凡從小就很認真學習,孝順長輩,友愛親朋,成績自然不會差。通過努力考上了鬥南中學,是件很光榮的事。對於像簡凡這類學生,學校會減免學費,但是生活費和書本費就需要自己負擔了。雖然有阿公阿婆的退休金補貼,簡凡還是需要自己打工,阿公阿婆很是心疼,老是責怪自己沒能好好照顧簡凡,給她一個良好的生活。但是簡凡很開心,覺得有阿公阿婆在,就是幸福。

學校針對簡凡這類學生,會給予勤工儉學的機會,簡凡就得到了一個操場打掃的工作。還找了個超市售貨員的工作。每天排的滿滿的,偶爾給自己放一天假。簡凡是個清冷的女孩,比較慢熱,對生活有著自己的看法。

終於迎來了開學的日子。簡凡被分在了B班,臺北學校的分班是按成績分的,從A-F。簡凡暗暗下定決心,一定要進A班,就算下半學期不行,高二也必須進去,要以今天上臺演講的那個男同學——江直樹為目標。簡凡很低調,也不是自己要低調,只是同學們在閑談,她在看書,同學們放學約了一起玩,她在打工…慢慢的就淡出了同學們的視線,簡凡人緣不差,但是沒有很要好的同學,在班級裏處於邊緣化透明人員。簡凡的努力是有回報的,她的成績在B班中處於佼佼者,但是離A班還是有點距離的,畢竟鄉下的師資與臺中相差太多。簡凡的英語,書寫部分沒問題,但聽力和口語尤其不好。簡凡抓緊一切可利用的時間聽、讀英語。

時間匆匆而過,再過兩個星期就要期末考,下半年就要升入高二了,簡凡很急,自己付出了那麽多,離A班還是差那麽一點。高一的一年,除了大節日簡凡都沒有能回去看阿公阿婆,站在超市門口,心裏酸酸的,突如其來的有點冒火。一個人買菜、做飯、打掃、睡覺,一個人上學、放學,高興時,一個人,難過時,一個人,有困難時,一個人…就像現在,淅淅瀝瀝的下著雨,站在超市門口手裏拎著老板娘好心送的兩袋東西,無語凝噎。

“哎``”重重的嘆了一口氣。“歡迎下次光臨”O(∩_∩)O招財貓的叮當聲伴隨著關門的聲音,喚醒了簡凡的思緒,詫異地轉過頭,看到江直樹站在超市門前,門內的燈光打在他的身上,逆著光看不清他的表情。鬥南中學誰不認識他啊,他旁若無人的打開雨傘步入雨中。簡凡想也沒想,沖進了傘下“江直樹同學,我是B班的簡凡,請你帶我一段路,我們的家是順路的,謝謝”說話的同時舉了舉手中的購物袋表示自己無能為力才會請他幫忙,又怕他拒絕直接用的陳述句。

幽靜的街道,淅瀝的雨聲,燈光拉長了兩個人的身影,簡凡的心寧靜了下來。站在公寓門口面對著他,接過他手中的購物袋“謝謝!”簡凡真誠的道謝,“不用客氣”伴隨著他低沈富有磁性的聲音,簡凡這才看清他的臉,和學校一樣的面無表情,微長的頭發,幹凈的外貌,是的,幹凈。他的臉讓簡凡只想到了兩個字,那就是幹凈。江直樹在學校清清冷冷的,跟他熟的也就杜建中,傳聞中的他IQ200,家裏條件優越,被譽為“天才”,給人高不可攀的感覺,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。可是此時的他,給簡凡一種親切的感覺。看著他步入雨中慢慢消失的背影,簡凡終於露出了一天下來最舒心的笑容。謝謝你,江直樹。簡凡在心中偷偷的說。

接下來的兩個星期出奇的順利,簡凡順利的考進了A班,雖然是以吊車尾的方式,但還是很開心。更開心的是可以見到阿公阿婆了,可以在鄉下過暑假。

高二的生活對於簡凡而言和高一沒多大區別。唯一的區別就是可以坐在A班的教室裏,聽著老師悅耳的、繪聲繪色的講解課文。放學的最後一堂課是體育課,後半節都是自由活動,簡凡就開始打掃操場了。打掃到籃球場那邊,同學們都準備走了,看到江直樹一個人坐在籃球架下,夕陽的餘光撒在他的身上,仿佛有一層透明的光罩包圍著他,讓他與世隔絕,沈浸在自己的思維中,透出一種落寞的氣息。不知為何,簡凡就是想打破它,她確定雨中的親切感不是自己的幻想。簡凡不是聰明的女生,但是她夠認真夠努力,所以不管在哪,她都爭取一切空閑的時間來學習,就像現在打掃操場她都隨身帶著MP3“江直樹同學,上次的事還是謝謝你。你幫我聽一下我選的幾首英文歌適不適合來培養高二這階段的聽力,謝謝”簡凡二話不說就把MP3塞在了他的手中,就繼續去打掃了。有了簡凡的接觸,那道光罩消散了,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。因為家的方向是一路的,自然而然一起回家。

慢慢的兩人從見面的點頭之交到相視而笑,到談笑自若…在這其間也和杜建中熟了一點。對簡凡來說,有兩個成績好的相熟同學,很不錯。高二的一年基本上就是在努力學習中度過了。高三是鞏固學習的一年,所以要在高一高二要打好基礎。

秋天的清晨帶著寒意,一出門,簡凡就打了個寒戰,一下子趕走了所有的瞌睡蟲。到了學校到處都是“F班的袁湘琴和江直樹表白了……”簡凡也不詫異,畢竟江直樹是全校女生的夢中**,只是沒想到是F班的。這些與自己也無關,就沒放在心上,只是努力的學習希望考上好的大學,將來讓阿公阿婆的生活能過得好,這是簡凡唯一的願望。放學的時候,正好走在袁湘琴他們後面,聽到她的名字,簡凡註意了一下。聽到袁湘琴他們在談論新家,她在感嘆自己家很醜很醜,都是自己爸爸做的,連桌子都是從河邊撿木頭回來盯的。簡凡苦笑了一下,自己想有都不會有,人啊,都是不知足的。反而那個阿金還算懂事,就是有點浮誇,好像很喜歡袁湘琴的樣子,簡凡笑了笑,快步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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